《岁月》

晚餐后,我把几个孩子都叫过来
让他们脱去鞋,靠紧墙根站定
我左手拿一把钢尺,右手拿一支铅笔
我把钢尺抵住刘小若的头皮
垂直面抵住墙,用铅笔划一横线
之后是刘子雅,刘子琪,刘原
照本宣科
2009年3月7日
我记下这些成长的高度

写完日期,老婆在一旁提醒我
这是咱们搬新房的日子
的确,2006年的今夜
我们为了新生活开怀畅饮
子雅,子琪还在不知情的胚胎中
刘小若只是咿咿学语在旁边瞎胡闹
刘原也就上小学五年级

时间过的真快啊
还要多长时间
也许就得和他们平起平坐
还要多长时间
需要抬头仰视才能看清
曾经怀抱里抚摸过的细嫩的小身体

他们开始称呼我是老人家或者老家伙
开始反驳我屡试不爽的命令的语气
他们目光清澈方向明确
我老眼昏花举棋不定

好了,我就不与你们争了
好了,你们奔跑我也不再追赶了
好了,就让我怀念我的旧时光讲那些让你们不屑的艰苦岁月吧
你们爱听则听
不听,我也不停下

看
一抹夕阳,收紧朝阳般的光芒